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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水的故乡
时间:2018-11-13 16:57

  我的家乡有两条河,东边是运河,北边是子牙新河,我们的村子就在运河边上,一少部分在河堤的里边,大部分在河堤的外面。现在河堤里面的住家越来越少,大部分已经迁出来,因为在里面住,如果赶上水大的时候,就会担心水漫过岸来,而且这样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也确实发生过好几次。我小的时候运河里常有水,年老的祖父常常背着我到河边看小火轮,然后沿着运河走到镇上的小酒馆,祖父喝二两老酒,给我买几个包子,吃喝完了,再回来。因为有水,周边的土地都很滋润,树木长得多且好。河里颇有些鱼虾,那时候我的父辈正当年,农闲的时候,就干些打鱼摸虾的营生。

  我家的老房子东边就是一个池塘,我小的时候那里是一个很大的苇子坑,早先是我家祖上的产业,那时候已经归公了。因为和运河挨得很近,所以坑里也是常年有水,夏天的时候会有各种各样的鸟。苇子长起来很漂亮,尤其是春天苇芽刚刚钻出地面的时候,我们常常扒着地面看那些新长的小生命,看它们一天一个样子地疯长。等长得很高的时候,也经常在里边钻来钻去,更多时候是拿一些长得好的苇子编手枪玩打仗的游戏。整个夏天,这一坑的芦苇会带给我们无尽的乐趣。赶上雨水大的时候,那坑里简直快要漾了,我们这些孩子就几乎每天长到水里边。因为水多,青蛙也多,不论白天晚上,那些青蛙呱呱直叫,声音此起彼伏,煞是热闹。有的时候吵得人们实在睡不着觉,记得我的爷爷常常是掘一锨土“哗”地扔到坑里,然后骂几句,当然也只是换来片刻的安静。

  秋风起的时候是苇塘最漂亮的季节,整个苇塘就像是一个无限延伸的梦境,秋风萧瑟,芦花满天,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它的怀抱里嬉戏。母亲常常跟我们说:“苇子绣穗儿,蚊子受气”,告诉我们蚊子猖狂的季节快过去了。到了冬天,苇子收割了以后,慢慢地上冻了,这又成了一个天然的溜冰场,也一样是我们的乐园。后来运河慢慢地没水了,这个苇子坑也干涸了(几年后才又有了水),加上盖房的掘土,几年的功夫,那一坑芦苇也绝迹了。

  子牙新河是一条泄洪的河,以前每到夏秋之际都有一些水从上游放下来,在我们村子的西边有一个小闸口,常常要截住一些水留着浇农田。水多的时候就会从闸的上边溢出来,就形成一道小小的“瀑布”,当然那时候我们没有看过瀑布,似乎和书上画的那个瀑布差不多,就当是瀑布了。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一群一伙的去看流水,有的时候趁管闸的不在,攀爬到闸上边水泥通道上玩耍,脚下就是哗哗的流水,置身其中,还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些玩水之乐,虽然那时候我们年轻,什么也不懂。

  那时候的一些支渠也是常有水的,所以有时我们这些孩子也是打鱼摸虾,浪迹其间。在我的印象里,鱼似乎很多,我们可以用手来摸鱼,往往很有效果,我们走在水中,每当鱼“突”地撞在腿上,便迅速摸下去,就可以抓到了,当然这也要靠经验,不是人人都能做得。有时,也用自己做的网来捉鱼,说是网,其实是用窗纱加上木条,简易得很,往往也能捞到一些鱼虾,但是大的鱼是捉不到的。记得有一次,我和弟弟用这样的网捞到一条大鱼,却被它一个鲤鱼打挺跑掉了,我们遗憾了好一阵子。我觉得捞鱼的感觉非常好,不管是操作者自己还是岸上的围观者都是希望能逮着鱼,这种心情是一样的,回到家,母亲把我们逮的鱼用最简单的方法做好了,我们吃起来也觉得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
  近些年来,运河只是偶尔有水,不过好在我家老房旁边的池塘因为地势洼,下雨的水都汇集到这里,所以这些年也不曾干,而且四周的树木长得异常齐整,以白杨居多,也有一些柳树,白杨树长得亭亭玉立,直冲云霄,柳树虽不多,但也袅袅多姿,动人心魄。我每一次回老家去,都带着孩子到那个池塘玩一会儿,告诉他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。池塘的边上有早已废弃不用的磨盘,还有长时间腐坏的木头上会长一些木耳,孩子很高兴,当然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当年是怎样在这里度过了少年时光。有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到运河边走一走,现在我们这一河段的河堤上绿化相当好,河堤里面的老房子大多空闲不用,里外都是树木,无规则却长得茂密,我们流连其间,拍了不少的照片。回来后,选了一张漂亮的放在电脑上做了桌面背景,就像是把我当年的种种经历还原成了一个彩色的梦想,长久地固定在眼前可以随时欣赏。(田雨潇)

稿源:青县周报
编辑:董传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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